“拔剑之前,考虑清楚,陌某一个人就可以要了你们所有人的性命。”
风陌想罢先趁诸人出手前,冷声警告。
他身上溢出地杀气略微起到些震慑作用,使得众人冷静下些许。
可惜,却没能维持多久。
眼下,方有缘受伤在先,寒玉琼受伤在后,加上他还制止大夫上前医治,难免让江雪门众人手足无措,只得对始作俑者威胁。
“无耻暗算还这般嚣张?还不快给少门主解毒!”
“交出解药!”
“若不交出解药,就算拼上我等性命,也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江雪门!”
“这不是暗算。”
珞殷看群情激愤忙道了一句,随即也抬手碰剑锋,他却安然无恙。
“这是祗术!?”
寒玉琼毕竟是大门派的少门主,不必一般莽撞的江湖人,他看见珞殷同样出手却未受伤,立即明了。
“这剑上是否有祗术?”
他问得十分笃定,江雪门众人手中的剑锋皆是一颤,此起彼伏的威胁也立即噤声,就连那几个本打算上前医治的大夫,都慌张的退了好几步,表情犹如面对疫病。
寒玉琼的提问,只有几个人知晓答案。
知晓答案的人不想回答,不知道答案的人要么一无所知,要么只晓得一些传言,根本不知道那究竟是怎样一种术。
寒玉琼用另一只手的剑柄挑开自己的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掌中的黑色灼痕爬过前臂大半,当即明白如果任由其继续下去,怕不止是要丢一条手臂,还会赔上自己的性命。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当即抽出了自己那柄嵌着宝玉的佩剑,准备挥剑斩下自己右手。
李秦两位长老见状惊慌不已,忙上前阻止他动作。
“你们退下!”寒玉琼再度一呵,道完口气转为劝慰:“若非不得以,我也不想斩下自己的手,可这术很是霸道,若是不斩断,性命难保……”
他正向二老解释,却空中却出现了一只小巧的药瓶,精准地朝着他飞来。
寒玉琼没接,因为他一只手无法动作,另外一只手被两位长老束缚,根本无暇去接。
另一个始终未曾动作也没出声的人,却陡然伸出手,稳稳地将药瓶接到自己掌里。
接瓶子的人是杜宇。
杜宇接稳瓶子后,抬起头看了一眼抛瓶子的睚欣,有些不解地问:“这是?”
“药。”睚欣只道一字。
杜宇却莫名信任的打开药瓶,直接把瓶子里的药粉往寒玉琼右手洒去。
四周再度惊呼一片,想去拦时,杜宇却已经把药都洒满了寒玉琼的伤。
“杜宇!你给少门主用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秦长老怒目相视。
“你用敌人给的药,不怕害了少门主?”李长老厉声质问。
杜宇此人,当属六大高手里最为奇怪的一位。
他被诸人敌视、质问都不在意。
他扬手给寒玉琼左手臂上所有的黑色伤痕都撒完了药粉,便把余下的药和瓶子一起抛回给睚欣。睚欣接过,似笑非笑地对他一点头。
睚欣和杜宇从见面到现在,不过几刻时间,却莫名彼此信任,叫旁人觉得怪异。珞殷站在旁边却十分清楚,因为杜宇此人心无杂念,愿意发自内心地相信别人,睚欣自然也回报他同等的信赖。
“反正药已经用了,你们吼我有什么用?”杜宇还完药瓶,对上二位长老咄咄逼人的表情,却丝毫不乱的开口:“不如关心少门主的手救回来没有?”
“你!”
不等二位长老开骂,寒玉琼已经回过神来,忙去看他的手。
被誉为十术派里最神秘的一种术造成的伤,竟然因为一小瓶药而起了莫大变化。药粉所至的黑色焦痕已经不再向上蔓延,灼痛也随之消失,发黑的皮肤更是逐渐开始转红,没一会儿就如同普通的烫伤那般,只剩一片绯红的痕迹。
“我没事了,你们退下。”
看药起效,寒玉琼也急忙制止剑拔弩张的江雪门众人。
李秦两位长老看在眼底,脸色则变得更是怪异。
江雪门众人因为方才太过惊慌失措,听到寒玉琼的动作也没有立刻动作。
两位长老开口厉喝:“一点小事惊慌失措,哪有大门大派弟子该有的样子!”
“还不听少门主的命令赶快退下!”
众人听令赶忙退下,李秦两位长老则退到寒玉琼身后,跟芙风楼众人形成两方对峙之势。
“敢问芙风楼主,你们此番作为究竟是何用意?”李长老道。
“你们可知道这是我江雪门的地方?”秦长老质问。
风陌面色一如既往,带着几分不悦的怒气,却没有开口的打算。
寒玉琼知道祗术,不如说尽人皆知祗术是十术派里最神秘的一术,却不知道此术可以用药来解。何况还偏偏如此之巧,他中了祗术,便有人出手帮解……片刻间,寒玉琼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会……”
他刚想开口问睚欣,睚欣已却对他笑道。
“首先,你不该耽耽别人东西。”
“……”
他这话出口,不止把寒玉琼说哑了,还把李秦两位的矛头引向了自己。
不等二位长老开口怒喝,寒玉琼已经摆手制止,并示意睚欣继续说。
“其次,你能猜到这是祗术也勉强算是有些见识,死了可惜。”
“你……”
“最后,我本来是个英雄帖都没有的人,能来江雪门全都多亏芙风楼主。”
“此话怎讲?”寒玉琼终于找到插话时机,忙问了一句。
“剑上的祗术是我下的,你不去碰剑就不会受伤,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放肆!”
李长老在旁边听不下去,大喝一声。
他这声带着内劲儿,吼得诸人耳鸣不已。
睚欣却是一派无甚所谓,继续对寒玉琼似笑非笑。
“我刚才给你的只是第一味药,还有另外一味,用了才能治好。而我这药恰巧也很是金贵,自然不会白给。”
寒玉琼阻拦李长老,追问:“你要什么?”
“两点。”
睚欣抬起两根手指,冲他眼前一晃。
“你门口摆了这么多赤水珊瑚树也没什么像样的作用,不如就拿一株送给芙风楼主,算作我给他的礼物。”
“一株赤水珊瑚?”
“没错。”
“我立即让人去办。”
寒玉琼随即向秦长老示意,这位老头也领命而去。
“第二,我们要见江雪门主寒鸫江。”
……
杜宇在旁边听得瞠目结舌,忙去偷瞄寒玉琼的脸色。
他也知道自己言辞犀利,可他还从来没敢招惹过寒玉琼。面前这个好相貌的少年,竟然能一边骂人还一边跟人谈条件。语气还不焦不躁,毫不慌乱。面前这几十个江雪门弟子就算风陌能打赢,这江雪门上下可是有四万余弟子,他明显是知道这些,却还不怕寒玉琼一声令下,双拳也难敌四手,把同伴都置身险境,一切仿若胸有成竹,甚至谈及诸事的时候,面上还带着抹笑意,简直能把一般人活活气死。
寒玉琼等睚欣说完,脸色不能算好,却看不出有多差。他习惯出口前再三斟酌,尤其考虑到自己少门主的身份,根本不会与人呛声。他心下正忙着转思索,顾不上找到恰当言辞继续应对,因而沉默了大半晌。
看他那一派哑然态度,风陌则有些高兴——白捡了株值十万两黄金的赤水珊瑚,谁不高兴?
等他高兴够了,才想起来开口说了一句众人意料之外的话。
“方有缘上门找麻烦前,我正想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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