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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女尊后宫之江相 > 第143章 番外之徐淳篇(一)
    “这个杜诗隽竟然与江澄勾结,贪污治江银,是可忍孰不可忍!”明帝的声音冷冷地传来,徐淳听了倒有些发愣,这杜诗隽她不是很了解,可澄之岂是那种贪婪无厌的小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宫侍把奏折递给金銮殿中的几人传阅,先传于二相,再传于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尚书,徐淳从郑岚手中接过,匆匆看了一遍,便递于身旁的关鸣鸾。这位年轻的关尚书今日换了身新官服,五彩的锦鸡在紫色锦袍上栩栩如生,衬得他格外得神采飞扬,可是他仍然不苟言笑,就连穿衣也是一丝不苟,大热的天,圆领官服里面的雪白交领把脖子遮挡得严严实实,不肯泻出一毫玉色。徐淳低头瞟了一眼自己光光的脖颈,夏天上朝,除了官服,她们都是只着里衣的,平时也不觉得怎样,今日见关鸣鸾这样的严整肃慎,方觉得自己过于轻率了些。

    待到岳飘也看完了奏折,明帝便让众人发言。徐淳看看柳笙,想让这位左相帮着江澄说几句好话,不料还没等柳笙开口,郑岚便站起来义正辞严地讲了一番凰朝决不可姑息贪滥渎职官吏的话,她见郑岚声音高亢情绪激动,话里话外大有谁替杜江二人说情,谁就是二人同伙之意,忍不住讥讽道:“未曾审问未曾见人,郑尚书就已经将杜江二人判定为罪犯了,郑尚书这隔空断案的本事倒真是厉害啊,在下一直以为关尚书就已经是刑讯奇才了,哪知郑尚书职司礼部竟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对刑名官司如此了如指掌,在下佩服。”w~

    她这话刚说完,关鸣鸾就剜了她一眼,冷漠地道:“徐尚书你什么意思?你是要为杜诗隽和那个江澄鸣冤吗?淮州知州在奏折中言道证据确凿,想来这贪污公帑之事她俩定是做下了,徐尚书何必袒护这等小人?”

    她听了便想反唇相讥,却在一转头看到关鸣鸾那双细长而上挑的瑞凤眼中似有风暴在酝酿,便不由自主地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没办法,谁让她最近很喜欢这位关公子呢?此时在朝堂上与美人针锋相对,绝对不是明智之举。可是柳笙仍未开口,她看看金銮殿上的其他人,吏部尚书楚昀与澄之没什么交情,户部尚书钱文婷听说对澄之还算赏识但一向懂得明哲保身,想来也绝不会为澄之美言的,工部尚书岳飘则与澄之不睦,梁相虽是澄之的座师,却向来对澄之没什么关照,若自己也不开口,只怕澄之要受苦了,自己岂能做那重色轻友之人?想到此,她冲明帝施礼道:“事实真相究竟如何,陛下与臣等皆不清楚,但臣对江澄的为人还算了解,此人绝非贪恋钱财的小人,此番堤防公款之事恐别有内情,陛下切莫轻率处置。”

    她说完这番话后便又悄悄看了关鸣鸾一眼,却见这位年轻的男尚书看她的眼神竟有了几分不屑,心中不由得奇怪,暗道得找个机会探询一下这位关大公子的心思才行。

    这个机会倒是来得很快,江澄进京的当晚,林征和苏澈就在“白鹤飞来”设宴,宴请徐淳和柳笙,也邀请了关鸣鸾。宴席上,林征把话讲得极为清楚:“淮州的案子究竟如何,我等不得而知,但想来阿澄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大容易的,我二人身为阿澄的朋友,别的忙帮不上,只能代他拜托柳相和关尚书,希望二位能对他多加照拂。”

    柳笙爽快地点头,关鸣鸾却急切地道:“林姐姐你怎得也这般护着江澄?”

    林征笑道:“阿澄为人虽然呆板了些,人却是极厚道的,关尚书是没怎么见过他,若是见了,多半会与他成为莫逆之交。”

    关鸣鸾冷哼了一声,不再接话,徐淳在一旁看着,心中越发奇怪,开口问道:“令慈极赏识澄之的,为何鸣鸾这般不喜他呢,他做了什么事开罪了你么?”

    关鸣鸾把脸转过去,并不看她,在徐淳以为关大公子不会回答自己的话的时候,方才缓缓地道:“我只见过他一两回,也没怎么搭过话,可我总觉得他这人行事有些随意。”

    关鸣鸾这话一出,没等徐淳开口,苏澈先不乐意了,这位苏公子率然直言道:“鸣鸾你这话我不乐意听啊,你我与澄之都是男儿,若论行事随心不合规矩,你我岂不比他更加大胆出位?怎得你只许自己放火,不许他人点灯啊?”

    徐淳听了也觉得此言有理,清冷高傲的关大公子在她心中一直是个特立独行大胆洒脱的男儿,世俗的规范似乎从来都约束不了他,他也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可是这位自己行事不拘一格的关公子居然批评澄之行事随意,倒真是有些令人好笑,她这么想着就忍俊不禁了。

    坐她旁边的关鸣鸾注意到了,瞪了她一眼,方才对苏澈道:“我和你只不过是不想循规蹈矩地活着,可是我们除了不遵守世俗的规矩,却都是坦荡磊落的好男儿,从未做过无耻之事,能与那江澄一样么?”

    徐淳暗叫糟糕,关大公子当着林征的面这么说,只怕林小姐不会依的,果然林征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气呼呼地道:“关尚书你这话说的,是,你和阿澈都是磊落坦荡的好男儿,可是难道澄之就不是?你俩都不曾做过无耻之事,难道澄之就曾做过?关公子你可是刑部尚书啊,你可知说话要讲证据,你有何证据这般说澄之?没有证据信口雌黄那就是诬蔑诽谤。”

    林征这话说得很冲,苏澈忙劝道:“阿征你做什么火气这么大?我们今日是要替澄之求柳相和鸣鸾出力照拂的,你这么发火,岂不是要害死澄之吗?”

    徐淳忙跟着劝:“阿征消消火,鸣鸾和澄之不熟悉嘛,对澄之为人不了解,提出些疑问,我们慢慢解答就是了,何必动气?”

    柳笙左右看看,先对林征道:“阿征你且坐下,你是主人,站在那里像什么话。”又对着关鸣鸾沉稳地道:“我与澄之谈不上有私交,可是公事往来终究接触过几次,我看他不像是那种奸佞小人,鸣鸾究竟对他有何不满,不妨挑明了讲,在坐的都不是那种搬弄口舌之人,若鸣鸾所言无误,大家也算是认清了一个人,若鸣鸾对澄之有误会,今日把话说开,误会也就解除了,说不定日后鸣鸾会和澄之成为好友呢。”

    林征慢慢地坐了下来,关鸣鸾犹豫了一下,方才道:“这话论理不该我讲,可诚如柳相所说,在坐都不是爱在背后说人闲话的人,我就索性挑明了讲,各位出了这间房就把我的话给忘了吧。”

    林征道:“关尚书平时说话从不吞吞吐吐,究竟是什么事?还请直言,我能替澄之分解的,我就替他分解,我不清楚的,我也断不会诳你。”

    关鸣鸾俊面微红,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好半晌方才道:“他有无贪墨,尚待审问,暂且不提,我是觉得他这人行事轻佻又依人作计,不是那种上进要强的好男儿。你要我讲证据,我也没有证据,可是林姐姐和徐尚书都这般护着他,还有我母亲,如今淮州那边又传得沸沸扬扬,说他与人不清不楚,这样子的男儿还能算是好男儿吗?”

    徐淳听了轻声道:“鸣鸾这话怕是冤枉澄之了,澄之他是陛下的后宫啊,一心倾慕陛下的,哪里有什么招蜂惹蝶的事?我和阿征都只是澄之的朋友,澄之在淮州修堤防得罪了人,那些谣言都是小人信口泼墨罢了,鸣鸾千万莫信啊。”她话说得恳切,心里却知道秦瑛的事多半被人捅给明帝了,不然一直在京城呆着的关尚书不会知道淮州的消息,天子与审案之人都对澄之有了嫌恶,只怕澄之真的会凶多吉少啊。

    她说完后,悄悄打量关鸣鸾,见这位年轻尚书的脸上依然神情冷漠,便知他没怎么听进去,刚想开口再劝两句,便听林征郑重地道:“徐尚书为人一向大方正直,关尚书便是不信澄之,也总该信徐尚书的人品吧?关姨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可我从来没听澄之说过心悦关姨这样的话,关姨又岂是那种以权谋私胁迫男儿之人?至于我,我和澄之只是同僚,同在工部做事,自然往来密切些,可是再怎样也绝无私情的,关尚书若是不信,我以林家女嗣起誓,若我与澄之有私,便让林家在我这一代断女绝孙。” m.a

    林征这誓言极重,由不得人不相信,房间中安静了片刻,关鸣鸾方才急切地道:“林姐姐你何必这般激动,女嗣也能拿来发誓的?我信就是了,想来那江澄有林姐姐这样的朋友,也不会是个轻浮无行的男儿。只是一码归一码,且不说他这案子陛下已经交由大理寺审理,并不曾让刑部插手,便是让刑部过问,我也只能秉公而断,不能徇私帮他的,还请林姐姐和徐尚书见谅。”

    徐淳见关鸣鸾这般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却又故作不满地道:“官司鸣鸾秉公审理,我和阿征绝无二话,想来澄之也不会有怨言,可有一样,大家都是朋友,又都是同样的通家之好,鸣鸾喊阿征林姐姐,却口口声声喊我徐尚书,未免太冷淡我了吧?”她边说边捂着胸口,矫揉造作地喊道:“我这心哪,冰凉冰凉的啊,你们几个有谁要冰镇瓜果么?我可以代劳,不收你们采冰银。”

    关鸣鸾翻了她个白眼,径自转过头去,玉颊上终于有了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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