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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女尊后宫之江相 > 第136章 颜可心
    七月初三这日常朝江澄吸取了昨日的教训,提早就到了,这日殿上主要讨论两件事,一是修新都的人选,主要商量由谁替换何朝?。按工部尚书岳飘原来的意思是要派工部郎中谢琳和虞部主事何朝?一起去,哪知何朝?今年新科及第,家中尚无正夫,被?芷看上了,定要把第二子高谨嫁给她,何朝?出身贫寒,高家乃是世家大族,有世家主动结亲,何朝?岂有不乐意的,虽然?芷在正月里就不受明帝待见了,但何朝?一个新入仕的年轻进士哪里懂得这其中的门径,两家就在三月里定了亲,及至?芷受伤被免职,不少人都劝何朝?把这门亲事退了,横竖没成亲呢,没必要受高家连累,哪知这何朝?为人很有些古风,竟不肯退婚,高家见她不肯退婚,便让她也趁七月里完婚,婚期就定在了七月初八,与苏澈成亲为同一天。这一来派何朝?去修新都就不合适了,可是派谁代替她呢?  m.a

    岳飘的意思是让白虎新投过来的虞部员外郎叶蓁去,楚昀却不同意,楚昀道:“这个叶蓁任职时去过吏部大堂,我跟她聊了半日,知道她在白虎压根儿没干过盖房子修台阁的差事,派她去怕是不济事。”她这话说得也有理,柳笙和梁冰鉴一时间都有些为难,半晌梁冰鉴道:“派驾部司主事沈名菡去吧,沈名菡有与澄之一起修粮仓的经验,修新都应该是轻车熟路。”柳笙道:“还是让屯田司主事乔绮真去吧,沈名菡毕竟是兵部官员,总去插手工部的差事不大好。再说,一旦战事重开,沈名菡还得随同澄之料理军需。”

    梁冰鉴摇头叹气道:“乔绮真就是个痴情种子绣花枕头,你让她写浓词艳赋她手到擒来,你让她修房造桥计算款项,没一个是她长项,我把她留在工部也就是看她有些小才微智。”岳飘忙道:“梁相莫要这般讲嘛,绮真心灵手巧,她设计的首饰调和的脂粉,都能别出心裁,工部那么多胥吏没一个赶得上她的,人各有用处嘛,不会修房造桥也不能算短处不是”

    江澄左右看看,建议道:“不如让沈名菡先去一个月,八月里再让何朝?去换她回来。”这不是个很好的主意,但众人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于是纷纷表示同意,柳笙道:“就是有些辛苦沈名菡了,这么热的天来回奔波。”梁冰鉴不在意地道:“她辛苦朝廷自有酬劳,等八月里回来让她官复原职就是了。”柳笙表示同意,楚昀无有异议,明帝点头,此事便算定了。

    另一件事是祈雨,殿上众人就要不要去祈雨,派谁去祈雨争论了半晌。明帝即位以来一直风调雨顺,像这般一夏无雨的情形还是第一次,当朝无例可循,这便要追溯先帝时的做法,钱文婷道:“先帝朝曾祈雨三次,一次由宰相祈雨,两次由礼部尚书祈雨。”钱文婷说完后,楚昀便提出派礼部尚书去祈雨。

    江澄没有接话,祈雨祭天乃国之大事,在姚天向来被认为只有女子可承当,倘若他以男子之身去祈雨,万一不灵验,攻讦便会立至,他多半要被免职问责的,何况作为从工部起家的官员,他本身并不相信祈雨这等虚无缥缈之事。果然岳飘当廷指出礼部长官是男子,担当不了祈雨的重任,应由两位宰相祈雨。

    梁冰鉴和柳笙两个互相看看,都没接话,徐淳道:“宰相祈雨,倘若礼成雨不落,宰相便会被百姓指责,当年楚大人的母亲楚霜就是因此罢相的。如今梁相柳相皆是朝廷栋梁,陛下倚之为左膀右臂,须臾不可离的,岂能冒罢相风险去祈雨?”

    徐淳讲完后,明帝沉默不语,显然明帝也不想让梁柳二相中的任何一个被罢职。朝堂众人一时间都没什么好主意,片刻后关鸣鸾道:“求人不如求己,天助不如自助,祈雨不如打井,工部既有打井的工匠,朝廷何不派她们去西边州县打井,一解人畜饮水之急”

    关鸣鸾这话讲完,朝堂众人又是一派沉默。打井只能稍缓旱情,便是把每一处井架都架上玉衡车,能浇灌到的田亩也很有限,要想彻底解决旱灾,还是要靠姚天降雨。但关鸣鸾的法子已经是朝堂上所能提出的最好的主意了,江澄第一个表示赞同:“把工部水部司的胥吏沈芳几个都派出去,给西境三州打上几十口水井,可解人畜无水喝的燃眉之急。”

    梁冰鉴道:“姑且这么着吧,这个月里都是喜事,陛下和在场的各位都要去赴宴的,祈雨之事且等喜事办完了再说。”

    明帝表示同意,拍板道:“就这么定了,工部胥吏差役凡出外打井的,本月皆领双俸,仍给往来驿券。”岳飘躬身道:“陛下仁厚,臣代工部差役谢陛下圣恩。”

    散朝后梁冰鉴等人依次离开,柳笙却驻足未退,江澄觉察了,出殿后便在台阶处徘徊,过得一盏茶的功夫柳笙便出来了,见他仍在殿阶上,便笑问道:“这么大的日头,澄之站在这里做甚?”江澄一笑,问道:“阿澈的事有眉目了?”柳笙点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所在,澄之今个儿若无要事的话,一起用顿便饭如何?”柳相邀请,岂有不去之理,他欣然赴约。当下一同走到宣?门门口,秀儿正在门首等他,见他过来了,便将车子从宣?门内赶了出来,侍卫们则把柳笙的马匹牵过来,当下柳笙骑马,他自坐车,一路无话。

    要去的地方却有些偏,坐车行了好久,才在一处从未去过的院子内下车,他从车中出来,便见院中有两个青衣侍儿上前伺候,柳笙把缰绳递给其中一个,另一个则引领秀儿将车停在后院。他抬眼打量见这院子里好大一处湖泊,湖泊正中一座两层酒楼,酒楼上挂着幌子,上写着一个斗大的“颜”字。

    他看看这酒楼和周边,皱眉道:“这是常乐坊这地方可够偏的啊。”够偏也就罢了,关键是这地方他之前听人说起过,说是常有毛贼出入的,柳笙这胆子也够大的,就这么不带随从,拉上他直奔此地用餐,这酒楼也不知是何人所开。柳笙一笑,风流倜傥地道:“怕什么,自从林侯接手了天武军,京城太平得很,毛贼宵小轻易不敢现形的。”柳笙既这么讲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何况来都来了,偏不偏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信步登楼,上得楼去,他看见了在坐的人,才知道为什么柳笙要拉着他一起来。

    楼上布置得十分雅致,正中一个六角朱栏,朱栏中只有一张桌子,四周皆是水池,池中浅浅铺了一层鹅卵石,五彩的鱼儿在睡莲中间自由自在地游弋,在靠近四面墙角的位置,还有几从绿萝,看上去清爽宜人。

    江澄和柳笙进来后,桌子旁坐着的人就都站了起来,顾?率先道:“澄哥也来了,真是再好不过,柳相快请入席,我们等柳相好久了。”苏澈跟着道:“柳相愣着做什么?快请过来。”颜可心则矜持地站在主人位上,微笑不语,他旁边还站了个男儿,乃是苏澈的弟弟苏泓。江澄看这情形就有些头大,顾?、苏澈、苏泓、颜可心,共是四个男儿,看样子竟是颜可心做东,不知为了何事要请柳笙吃饭。柳笙没有迈步,只问道:“阿锦怎得没来?不是阿锦请客么?”江澄暗道柳笙这话显然也不是实情,如果她事先根本不知道是这般局面,她干嘛喊自己同来?

    果然顾?慧黠一笑:“我若不说是向大人请客,柳相岂肯赏光呢?还请柳相大人大量,饶恕我们则个。”

    柳笙似是犹豫了一下,终究一甩袖子迈步进了栏杆,江澄随之而入。当下柳笙坐于主宾位上,颜可心坐于主人位上,款款陪客。江澄看得纳罕,低声对苏澈道:“阿澈你做什么?”苏澈低声道:“不是我安排的。”江澄无奈,当着苏泓和顾?也不好多说什么。

    柳笙从袖子中掏出婚书递给苏澈,温言叮嘱道:“昨个儿奉旨去了趟楚府,幸不辱命,楚尚书性子固执了些,本心尚不坏,苏公子也不要记恨她了,日后还要同殿为臣,彼此相安无事吧。”

    苏澈将婚书收了,冲柳笙举杯致谢:“让柳相费心了。属下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她既还了我婚书,我日后也不会故意与她作对。”柳笙微笑点头。

    江澄朗声问颜可心道:“颜公子最近在何处安身啊?”颜可心笑得娇媚:“多谢江大人垂询,这所院子就是奴家的产业,奴家自白虎回来就住在此处,大人有空了还请常光顾。”

    江澄听得吃惊,追问道:“男儿不得买房置产,颜公子怎得有了这处产业?”

    颜可心娇声道:“这正是奴家今日要请柳相做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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