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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HP红玫瑰之路(原名:redemption) > 第27章 第 27 章
    我们拿到手稿后,使用里德尔改造过的飞行咒,只花了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就回到了特雷夫斯纳街上的房子。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夜风刮在脸上的感觉,就已经到了。

    里德尔仔细研究了那份手稿,手稿里面只是用简单的几个字讲述了魂器的大致原理,远比不上密室里的那份研究记录详细。

    “所以说,斯拉格霍恩其实并不知道什么,那他凭什么告诉你制造多个魂器是可行的?”我拔高了尾音,来劝他制作那么多的魂器并没有意义。但仔细一想,其实我的意见根本不重要,况且那也不是我的灵魂。于是我开始仔细思考让瓦沙克开口并且不吃了我的可能性,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去……戈德里克山谷?”邓布利多那个名字在我嘴边滑了一下,又将他咽了下去。

    “就这两天,邓布利多和他的弟弟很久不回那里了,那儿会是最容易的一处。”里德尔漫不经心地说着,视线仍然集中在书上。

    我完全不知道邓布利多还有个弟弟。我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那个把我带进这个世界的歪鼻子老头。

    “我不去了。”我转身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埋在柔软的被子里,将黑檀木的魔杖抱在怀里,两眼放空,努力将邓布利多的名字清出脑海。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我就意识到了自己这样真的很愚蠢,于是爬起来,穿过镜子回到了暗影之地。

    前两次回来的时候,我还能有些愤怒或者厌恶的情绪,但现在我的情绪已经平静多了,准确来讲我真是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魔鬼们就是这样冷漠的生物。我敢打赌,现在虽然我不想里德尔因为分裂魂器而死,但他要是真的死了,其实我也不会有多难受。

    我顺着记忆中的方向前往瓦沙克栖身的那片枯林,毫不费力就看见了那个躺在无尽虚空中思考人生的家伙。

    “奥尔菲顿,”他轻轻睁开眼,眼皮苍老干枯,但眼睛却像新生婴儿一般干净。

    我停下了脚步,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魔鬼们可不是答疑解惑的善类。

    “你的心中有困惑,是想来寻求知识的力量吗?”瓦沙克用像是哭泣一般的声音询问我。

    我索性放开顾虑,无畏地试探,“关于魂器,你都知道什么?”

    瓦沙克动了动,缓缓坐了起来,那些堆积在他身上的灰尘立刻呛得我挪开了两步。

    “这不是你的困惑……”他用那双诡异的眼睛盯着我,目光好像能穿透我的灵魂,将我的每一个秘密看得清清楚楚,这让我很不舒服。

    我侧了侧身,瓦沙克立刻收回目光,闭上了眼睛,“你知道人类召唤我都要付出什么代价的,那就是灵魂、死亡、鲜血。你有什么能给我的呢?”

    我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这老家伙让自己发了这么多年霉,现在竟然说要这些,当我好骗吗。

    但现在的确是我有求于他,我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开口,“那你想要什么呢?”

    “你在无尽绝望之中生出希望之时,在滔天仇恨之中生出卑微之时,在忠于自己的内心之中背叛之时的眼泪,我想知道那是什么?”瓦沙克睁开眼,露出迷惑的眼神,这在掌握知识又极度骄傲的魔鬼身上可真是罕见。

    我简直要怀疑这个瓦沙克是派蒙变的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狗屁不通的东西!我觉得那完全不存在,答应这个要求简直无本万利。

    “你说的那是什么?”我问瓦沙克。

    “我也不知道。”他用那双婴儿一样的眼睛望着虚空,脸上的每一个褶子都写着困惑,这可真是太恶心人了。

    “你愿意为了这样一个不知道甚至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解答我的问题?”现在轮到我疑惑了。

    “……我愿意。”

    “那好,成交。”

    我将关于魂器的问题一股脑倒了出来。

    “人类的所有历史上并没有记载,但是我确信多个魂片的分裂是可行的,强大的灵魂可以制造得更多......”瓦沙克顿了顿转头望向周围无尽的黑暗,“奥尔菲顿,你还记得暗影之地的那些残魂吗?”

    “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破碎的灵魂会拥有被诅咒的人生。”

    又是这句模棱两可的话。我很想问清楚究竟是怎么被诅咒,但是瓦沙克这个老神棍又躺下去了。我撇撇嘴离开了暗影之,能这么容易的得到答案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里德尔三天都没回来。

    我在房子里看了两天书,真是难得的悠闲。

    直到第四天晚上我才在房间里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幻影移形的炸响。

    “你们巫师的幻影移形可真吵。”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房门。里德尔正浑身是血地趴在地板上,他微微抽搐着,却强忍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我急忙冲了下去,里德尔不管是杀人还是驯服蛇怪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等到我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已经用魔杖将自己身上的伤全部治好了,里德尔撑着手臂慢慢地从地上爬来起来,虚弱地坐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里德尔开口说道:“邓布利多竟然会为了一间空卧室而用这样的魔法。”

    “空卧室?”为了一间空卧室使用这样近乎黑魔法的咒语?“所以什么都没有得到?”

    里德尔取出一只黑色的袋子,语气极度不屑:“邓布利多的那些伟大的爱的魔法。”我张了张口,想说自己很感兴趣,但在里德尔鄙夷的语气里,那会显得自取其辱。

    里德尔就将那只袋子随意地扔在沙发上,就回到了他的房间,很多天都没有出来。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它拿了过来。梅林啊,这实在是太违背我恶魔的骄傲了。我就应该像塞特说的那样打败里德尔,将它抢过来。这个念头在我的大脑里闪了闪,身体就散发出一阵短暂的灼烧的疼痛。我蹙起眉头,发泄一般将那袋子书重重摊开在了桌子上,这该死的契约连想想都不可以。

    我鄙视爱情,但并不觉得魔法和力量有什么不好,力量就是力量,只有强不强大而已。我将这个想法告诉终于下楼吃饭的里德尔并打算嘲讽他的幼稚的时候,他冷漠的抬起头:“那些书我已经看过了,我也许鄙视它,但不代表我不懂。”

    我眨眨眼,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我们就这样在餐具碰撞的声音里无言地坐着。我很想问问他去戈德里克山谷为什么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或者想他主动问我在这几天里又发生了什么,这样我就能骄傲地昂起下巴,告诉他我已经解决了他最大的困惑。

    我偷偷窥视着他,里德尔从容优雅地吃着晚餐,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这让我难受极了。

    “你的戒指不见了。”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他放下餐具轻轻抬起手,缓慢转动着,打量了一番自己空空的手指。

    “是的”,过了几秒钟后他开口,声音轻而高亢,像是冬天冰冷的一阵寒风。然后他盯着我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笑意流淌进灰蓝色的眸子里,越来越明亮,越来越炽热。

    魔鬼的本能让我察觉到了危险,我打了个寒战。

    “你,成功了?”

    “是的,我成功了。几个恼人的麻瓜士兵......我昏迷的时间比上次还要短些。”他的脸依旧温文而克制,但眼睛里的炽热逐渐变成了一种狰狞的狂喜,像是野兽闻到血的神色。他似乎也迫切地想要炫耀自己的成就——前无古人的成就,他是第一个成功做出两个魂器的人。

    我想说他疯了,在还没有确定可行的情况下进入那样危险的近乎死亡的状态。但里德尔的神情吓到了我,曾经的里德尔也会有这样疯狂的眼神,却不是现在这种空洞的毫无情感的神情,这样纯粹到超越情感的喜悦或者愤怒是不属于人类的,那是属于魔鬼的表情。我突然就想到瓦沙克的话——“灵魂残缺的人会有被诅咒的人生”,第一次我觉得这句话也许不是一个老神棍的危言耸听。

    好在那样的眼神并没有持续太久,里德尔很快又就恢复了他优雅又冰冷的模样。我喘了口气找回自己的声音,将自己进入暗影之地的事情告诉了他。

    里德尔听后满意地向我点点头,然后站起了身,在房间里缓慢的踱着步,“强大的魔法器件......”,他呢喃着,“有什么能比学院四位创始人的遗物更加强大的呢......”

    “奥尔菲顿,你还记得莫芬说的那个挂坠盒吗?”他停止了踱步,转过来问我。

    “你母亲的挂坠盒?”我仔细回忆着。

    “是的”,里德尔面无表情的肯定,“我需要你找到它。”

    我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布莱克老宅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光顾?”

    里德尔短暂地皱了下眉,看起来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斯莱特林里的纯血巫师们已经纷纷像里德尔宣示了忠诚,但惟独布莱克始终不冷不淡,难以接近。

    我有些不解地问他:“看阿尔法德和沃尔布加的样子,布莱克家除过纯血的身份外也不像是......家学渊源的样子。”我斟酌着用词,试图不用任何侮辱性的词来形容那一对昂着头走路的姐弟。

    “亚蒙的藏书中说道《阿巴太尔》的完本在瑞士出现后,被一个黑色卷发的英国人带走了。”

    我艰难地回忆着这个名字,想起来一年级的魔法史里说过,这是一本对后世黑魔法体系产生重大影响的残卷。

    “黑色卷发......你怀疑那是布莱克?”

    里德尔点点头。

    “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这种会影响当今魔法界理论体系的书会藏在它们家的一个地下书房,对吧?”

    我讽刺着斯拉格霍恩家看似精明实则不堪一击的藏书方式。

    里德尔显然听懂了,他勾唇嘲讽的笑笑,“当然没有,我会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拿出来的。”

    即使不在欧洲大陆,德国的近况也会时不时传来英国。格林德沃正带领着他的追随者们试图废弃《国际保密法》,让巫师统治人类世界。这让一众纯血家族欣喜若狂,甚至不少家族都有人参与其中。在这样的环境下,如布莱克那样自持血统高贵而自视甚高的家族更加不愿意接受混血,即使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里德尔也许能让他年轻的同学们俯首称臣,但却很难得到这些家族的认可。

    我想象不出里德尔要怎么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交出传家宝。

    “你打算杀光他们?”我斟酌着问道。

    当然了,死人显然会“心甘情愿的”。

    里德尔目光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伦敦被空袭后,布莱克一家暂时搬去了霍格莫德,你需要准备一下。”然后他就转身上楼了。

    几天之后,我终于知道了是怎么样一种“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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