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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石头引发的一场暗恋 >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陆安然被“禁足”了。

    本来陆父陆母根本不知道她去J市,结果因为赵剑华一搅和,完全乱了套。

    陆安然现在在父母眼里就是任性天真的代名词,被没收所有的零花钱,被父母做了无数次思想工作,被整整关在家里半个寒假。

    陆安然脾气很好也架不住这样折腾,她单方面一直和赵剑华冷战,一直持续到开学。

    她其实猜到赵剑华那天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他说的是气话。但她也了解赵剑华,他从来不说无缘无故的话,说明他心里早有这个想法。

    这让她清楚地认识到,赵剑华和她,还有顾矜之间,已经不复从前那样单纯的友谊关系,长大最后,一切都变了。

    她从来看不透顾矜。

    也没有清楚地了解赵剑华。

    也许,她连她自己也没有看透。

    所以她没有联系赵剑华,还有顾矜。

    陆安然花了半个假期让自己想清楚,让自己接受某个事实。

    她封闭式地渡过了假期,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

    “帕米拉”射线实验告一段落时,也迎来了很大一批不速之客。

    就像一片森林,横亘在各野兽之间的是生存竞争,谁得到的猎物多,不一定是胜者,也有可能会引得许多不怀好意的视线。

    现如今“帕米拉”射线实验,便面临这样的处境,明枪暗箭,每一个陷阱后面都有可能是极大的风险。

    秦风忙得焦头烂额,与此同时,一个消息传了上来,顾矜秘密离开国内。

    秦风一愣,皱眉不解,他去国外干什么?

    现在“帕米拉”射线进行到关键处正是需要他的时候,他完全没有理由去国外。

    秦风不由得想到顾矜的性格,身份以及家世。

    顾矜一直以来就表现地很平静,但秦风可以感受到顾矜在暗中布局,他的野心远不止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况且,他从始至终没有向他的家族发出一点求助的意思。

    那么,他布局的动机就很耐人寻味了。

    秦风并不想去动顾矜的布局,但更不想顾矜把“帕米拉”当做一枚可以随便抛弃的旗子,看来,他要加大砝码了。

    大洋的彼端,一座隐蔽又守卫森严的别墅里,阳光正好,后花园的花开得正灿烂,一个蓝眼睛高鼻梁的男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张开双手,似乎是拥抱着那美妙的太阳。

    彼得眼角带着微笑,再结合他身上一尘不染的白大褂,似乎平和地仿若一个天使,若是忽略他的身份的话。

    彼得,白盟的得力干将之一,负责刑讯,虽有天使般的容貌,确是一副蛇蝎心肠,善于钻研残忍手段和千奇百怪的药物,几乎没有他审不出的消息,正因为其手段残忍无所不用,落在他手里的人一般撑不过七天。

    偶尔有人撑到第八天,也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别说他的敌人,就连他的手下见了他也犯怵。

    彼得拥抱了一会儿阳光,转过身来,端起一盘子药物和审讯工具,哼着歌愉快地进了地下审讯室。

    地下审讯室是彼得的主场,他一般不会让多余的人进来,里面只有极少的看管人员。

    打开锁着的铁门,迎面而来的就是黑暗和血腥味,彼得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失去了意识。

    他不知道,醒来之后,面对他的是怎样的恶魔。

    里森约郊外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废弃工厂,很多人在烂铜废木堆积如山,很多人在里面都会迷路,更别说极其隐蔽的地下室。

    地下室唯一比较空旷的是中央部位,定着一个坚固的十字型木头板,上面绑着一个男人,那人头低垂昏迷着,四肢呈不正常的扭曲状。

    地下室阴森黑暗,斑驳的天花板上,一个临时修好的小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灯下坐着一个少年,他碎发温柔的散下来,遮住半双漆黑的眸子,他的坐姿笔直,周身散发着祥和温柔的光芒,嘴角噙着一丝笑容,他坐在一个老旧的画板前,专心致志地画着一幅女孩的画。

    仿若是在美丽的午后,葡萄藤下画心中女孩的少年。

    彼得醒来便看见这样一一幅画面,他感觉身体酸软无力,手脚传来难以忍受的钻心痛。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处于一个糟糕的境地,他受伤并浑身无力,无法反抗,且不明敌情,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彼得阴沉着脸看向前方的少年,少年似乎没有察觉到他已经醒来,正温柔又专注地画着一幅画,地下室里不仅有常年腐朽的味道,还混杂着一股香甜味。

    是放在椅子上的颜料,昂贵的水果味颜料。

    彼得的眼神更加阴沉,他完全得不出一丝有用的信息,眼前的少年极其嚣张,好像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坦诚地露出一切破绽,可他该死的什么都推断不出。

    他开口,声音里带着阴狠和警告:“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少年慢条斯理地转过头,露出一张东方人的脸孔,他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嘴边:“嘘,等一会。”

    彼得皱眉,觉得少年的脸很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是顾矜?!顾柏之的孙子!”

    昏暗灯光下,少年鲜艳的红唇微微一勾,发出一个不明意义的音节,似带着冷意又带着嘲讽,在阴森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慎人。

    彼得四肢传来周期性的疼痛,他忍耐着深吸一口气:“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付我,你想要干什么?”

    彼得只记得自己最后的记忆是进入了审讯室,他的地盘向来守卫森严,眼前的少年到底是怎么穿过重重守卫,将他带走的?

    昏暗的灯光下,漂亮的少年终于画完了画,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捧起画儿,深情又诡异地地凝视着画中的女孩,他清冽的声音呢喃道:“好了,我的女孩,等急了吧?”

    顾矜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彼得,周身气势缓缓变化,一种诡异残忍的杀气萦绕在他身上,一步步走来,仿若死神。

    顾矜一脚踩在彼得耷拉在地上的脚,彼得忍不住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他受过一些专业的反审讯训练,可此刻他的痛觉好像被无限放大了一样,钻心难忍。待疼痛过后,彼得额头全是冷汗,他阴狠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顾矜倒是漫不在意地勾了勾唇,眼角带着诡异,举起手中的画:“好久不见,彼得,跟我的女孩打打招呼?”

    画中的女孩也是一幅东方面孔,但彼得完全不认识。

    彼得忍着耐心和他周旋,从齿间挤出一句话:“她是谁?”

    “不认得?呵。”顾矜垂下眸子,说话声音轻飘飘的,却让人脊背冒汗,“传说从来没有你彼得审讯不出来的信息,也从来没有人在你手上活过七天,而她,便是那个活了八天的……女孩。”

    少年的声音在说数字的时候,带着一丝颤抖,周身渐渐涌上疯狂的气息,缓缓抬头,漆黑的眸子浓稠,仿佛能够滴出墨来,里面的狠戾和诡谲让人心惊。

    彼得瞪大眼睛,叫道:“你个疯子!你在说什么?根本没有女的在我手里活过七天!没有这个人,你弄错了!”

    少年似乎不复方才的冷静,整个人看着有些疯魔,他一把捏住了彼得的脖颈,缓缓收紧,宛若死神收割生命。~

    彼得被勒住脖颈,呼吸困难,他艰难地为自己开脱:“真的……从来没有女孩在我手底活过七天,你肯定认错人了!不……是我!”

    顾矜的手猛然放松,彼得大口大口喘气,顾矜又冷静下来,漠然看着他,眼神冰冷一片,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药水。

    彼得缓过气来,看着抬头看到药水瓶上的字,又惊又怒:“该死的!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你真的找错人了!”

    顾矜不作声,冷冷地将针管刺入瓶口,吸取完毕,又缓慢地一推,冰冷的液体撒出少许。

    他的声音还带着诡异的轻柔:“认错?怎么会。第八天,我救出她的时候,她浑身是血,你知道吗,我都不敢用力抱她,她那么脆弱,好像我一不小心,她就会停止呼吸。”

    少年将针管贴在彼得的脖颈,冰冷的针尖在颈动脉出剐蹭,带起一阵阵刺痛,看彼得惊惧的眼神,顾矜低低笑出声:“那时,我既害怕,又愤怒。我怎么会认错你?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

    针尖刺入,冰凉的液体输入静脉,顾矜的声音好像从地狱传来:“放心,我怎么能让你这么轻易就死呢?生不如死,你不是最喜欢吗?好好的……享受吧。”

    九天后。

    里森约郊外废弃工厂。

    顾矜静静地看着面目全非的彼得咽了气,旋开一个盖子,缓缓倾倒,尸体滋啦滋啦地响起来,没一会儿便成为一摊黑黄色的油状液体。顾矜转身,薄唇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他蹲下,将九天里画的女孩画像,堆叠,点燃。

    画像变为灰烬,顾矜却一动不动。血与火,在这样特殊的场景,唤起了他深处的记忆。

    背后是滔天大火,他抱着女孩,快速逃脱敌人的追捕。

    短暂的甩掉敌人,他还没有喘口气,便感觉满手的血液捂不住。

    他颤抖着低头,女孩在他怀里,小小的一只,学不要命地往外流,连睫毛都沾染上干涸的血块,安静又脆弱。

    既使他不用力,她仿佛也会随时消逝。

    顾矜强行使自己脱离回忆,略微粗重喘着气,眼尾泛红。

    里森约下起了暴雨,顾矜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在雨中站了一会儿,又消无声息地离开,谁也不知道,失踪的白盟彼得,就死在这座废弃的工厂。

    小剧场:

    顾矜从废弃工厂回到酒店,眼尾泛红,含有戾气。

    他快速从行李箱里找出一样东西,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满身水汽和水蜜桃沐浴露味的顾矜出来,又是人模狗样的面无表情样。

    顾大佬矜,躺在床上,枕头底下放着防身的刀和武器,被子被展洁地盖上。

    一切都符合大佬的逼格和身份。

    哦,除了大佬怀里抱着的小布偶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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