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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家教)疯狂的兔子 > 第173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日常105
    于是做了一些心理建设后,我就非常淡定地接受了我又被困在学校的事实。

    我叹口气,就老实地牵着小米去找回去的路。

    当然现在最开始的步骤还是去找西蒙,因为照我那有些坑爹的预感来看,作为关键的应该就是那只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玩耍的红兔子。

    好吧,找到它的话一定要给点颜色看看啊,我平静地想道。

    怎么说呢,作为一个喜欢推卸责任···哦,不,追根溯源的人,我现在已经很自然地把被困在学校的主要原因推在西蒙身上去了。

    至于所有事情起因其实我自己闯到教学楼造成的啥的,我当然早就忘记了。

    不过,也许是由于今天晚上受到太多惊吓的缘故,那个平常总是和我唱反调的小米现在倒是显得异常乖巧起来。

    看着旁边默不作声跟着我走的小米,我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惊悚。

    这点上最明显的就是,当我把他当小孩子一样,直接牵起他的手的时候,他没有选择像往常那样狠狠地甩开我的手,然后用非常凶狠的眼神瞪着我什么的。

    现在的他的举动,仿佛一个普通的小孩子,和平常他那种喜欢装作高深莫测的中二形象完全不同。

    于是我非常惊讶于他的反应,所以就试探般地拉扯了下他那头硬邦邦的头发,他平常最讨厌我这么做了。

    结果更让我吃惊了,因为对于我明显的挑衅行为,他也没有像之前那般直接生气地拍开我的手,而是仿佛没感觉到我的动作一般,只是继续沉默地跟着我的步子。

    看来他受了不小的刺激啊,我有些感叹。

    话说,小米现在这幅样子我还见到过类似的,我观察了一下小米的举动,发现他现在的举止和我以前在黑手党学校里看到的,那种被幻术操纵的人的举动很相似。

    虽然那些被幻术师操纵的家伙一般看起来也会有呼吸,甚至面色红润,眼神也有光彩,乍眼一看和普通的人没什么区别。

    但有些举动上,他们却仿佛被人操作的人型玩偶一样,带着种古怪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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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因为当初和那些幻术科的学生对抗久了,对于幻术上的知识,其实我还是明白了不少的。

    例如一般幻术师借用他人的身体施行幻术操作的方法,其实总体说只有两个而已。

    一个是术者把自身的精神体完全转移到附身者身上,也就是那种现在被人们称为实体附身的方法。

    另外一个就是由幻术师分出自己的小部分精神力,然后利用部分精神去操纵对方已经失去意识的身体。

    前者只要幻术的能力达到了,就会显得很容易,在效果上也非常不容易被发现,算是一种非常完美的幻术操纵方式。

    毕竟术者操纵的本来就是原来的身体,而加上有术者的精神体直接全力操作,行为举止上会显得更加灵活,也会更加容易对应各种突发情况。

    就随机应变上来讲,这种方法有很大的优势。

    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术者的举止上露出很大的破绽,那么就很难被察觉出来。

    而这种实体附身的方法,在当初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附体弹研究出来后,单从推广使用的角度讲,更是达到了一种新的高度。

    毕竟附体弹的效果可以在加大实体附身的成功率的同时,还可以加强术者在细节方面的精神操作,算是最大地减小了术者的精神负担。

    而从很久以前实体附身的优势就是显而易见的,加上附体弹的出现,那段时间这种附体形式火爆起来不得不说是很正常的发展。

    但实话讲,这种实体附身其实本身存在很大的风险,因为这种方法说简单点,就是相当于直接把术者的精神体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先不说术者自己的身体保护安全性的问题,单如何协调身体和精神的同步就相当考验幻术师的能力。

    但最大的问题不是难度,而是发生意外情况的时候,错过逃脱的时机时会带来的问题。

    毕竟不用说也会明白,如果幻术师错过了脱离附身者身体的时机,那么就只能坐着等死了,非本体的情况下幻术师的精神体真的非常脆弱。

    这就是实体附身最危险的地方。

    但自从附体弹产生后,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大家都仗着附体弹能够快速脱离精神体的效果,而完全忽略了这种逃不开的下场。

    于是那段时间内,借由附体弹的附体暗杀大规模发生,因为抓不到犯人,于是在黑手党界也引起了不小的混乱和恐慌。

    当时为了解除这种混乱,由作为教父地位的彭格列领头,那些黑手党界的统治层的家族们都开始联合研究可以破除附体弹效果的方法。

    于是不久后,能够封锁住精神体的Y23就生产出来了。

    作为特别针对附体弹的药剂Y23,作用就是可以封锁住附体的精神体。而如果在术者使用了附体弹的时候,Y23的效果甚至会被成倍地放大。

    可以这么说,Y23就是用来完全克制附体弹的。

    而等附体弹造成的混乱解除后,附体弹被全面禁用,而艾斯托拉涅欧家族之后又爆出了是用人体进行试验的,于是黑手党高层干脆就统一下达了追杀令。

    之后结果就是,一直到到现在,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消息一点都听不到了。

    被Y23直接封锁在别人身体里的时候,幻术师想要逃脱附身者的身体,就会显得非常困难。

    这种情况下,如果选择强行脱离的话,术者的精神会受到很大的伤害,甚至因为有附体弹的效果,这种伤害还会被无限放大。

    而对于一名幻术师,精神一旦受到重创,恢复上会显得尤为困难。

    那是一种非常强大的精神力反噬,不管那名幻术师的技艺多么高超也一样,任何幻术师都找不到办法可以完全逃避开。

    毕竟这是一个普遍的规则,和精神扯上关系的任何幻术都存在自己的危险性的,最多能做的也只只是大幅度减小伤害而已。

    所以其实这种直接附身的方式,真的可以说是直接把自己暴露在危险的处境下了,照常理说挺不符合那些性格上喜欢躲在暗处玩阴谋的幻术师的。

    因为一般幻术师的身体都会显得非常脆弱,所以他们习惯性最先保护的就是自己的安全,他们通常不会选择直面危险的情况。

    所以如果不是可以确定保证自身安全,很少有人会选择这种附身方式的。

    毕竟还有更为简单的将自身直接幻化成想伪装的人的选择,那种方法就是直接考验幻术师的水平了,但如果面对的敌人观察力很强的时候,就需要术者自己思考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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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当初和那些幻术科学生死磕的时候,就是因为我的感觉比较敏锐,那些在我面前直接用幻术伪装,然后自己本体直接找我正面对决的的学生们,他们的下场总是凄惨的。

    毕竟他们的幻术在我面前就像拙劣的伪装一样,太明显了,于是很轻易就被我察觉出来了。

    所以为了对付我,他们有段时间就喜欢用这种实体附身的方式对我进行攻击,毕竟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瞒过我的感官。

    一开始还是有点效果的,毕竟真的可以说是防不胜防。

    首先我不可能完全熟悉他们附身的人的性格,所以我分辨不出哪些是被附身的人,而我也不可能因为怀疑对方是幻术科的就直接揍上去,因为如果揍了完全无辜状态的普通学生的话,我妈肯定要教训我的。

    所以分不清哪些是敌人哪些是普通学生的我,也就只能处于所有人都是敌人的警惕状态了。

    但不久后,我就逼迫着药剂组的学生们熬了几个通宵生产出了Y23的改良简易版。而当我离开药剂科的实验室的时候,那些药剂科的学生们甚至高兴得都哭了出来,毕竟为了威胁他们,我已经当着他们的面砸了他们好多新的试验品。

    之后很简单,我借着打疫苗的借口,拿着Y23的针筒给每个我觉得可疑的人都扎了一针。因为疼痛,当那些学生哭得哭天喊地十分凄惨的时候,我就带着狰狞的笑容走向那些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利用实体附身的幻术师们了。

    结果也很明了,那他们就再也不敢在我面前用这招。

    当然面对我的逼供报复手段,那些不堪受辱的幻术科学生里还是有人非常有骨气地选择在有药剂封锁的情况下脱离附身状态的。

    但后果我表示很遗憾,因为他们要么住进了学校病危病房躺着当植物人,要么转进了学校隔壁镇子的疯人院,每天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话说一般越发高明的幻术师越是清楚强行脱离附身身体的危害,毕竟幻术界的术者一般都是狡诈的代名词,利害得失没有什么比他们计较地更清楚了,所以一般真正强大的术者反而不会选择马上强制脱离的。

    一般情况被抓了后,他们会选择先潜伏下来,等其他时机在做其他的打算,因为那种风险真的不是一般人承受的了。

    就算没有用附体弹的情况,Y23对幻术师精神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于是这么久了,高级幻术师里面,我看到有勇气选择在用了附体弹实体附身,中了Y23,最后还成功做到脱离附身情况的,也就只有过当初那个荒岛上被我和白兰联手耍了一次的“埃里学长”了。

    在因为附体弹而翻了几倍效果的Y23药剂前,他还可以做到那一步,果然就像教官说的这位“学长”的确是幻术领域的顶级天才吧。

    不过这么说来,当年那位“学长”至少应该受了不小的精神创伤太对啊,我摸摸下巴想道,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要知道我和他可是还有一笔账要算的呢,想到这里,我的眼神一下冰冷起来,当年那些检讨我写地真心恨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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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选择分出一丝精神力控制身体的办法则是现在幻术界大多数人都喜欢用的,因为不需要很大的精神力,也不会影响本体。

    但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如果术者的操作水平如果不高或者没啥精力操作的情况下,会非常容易被发现。

    就像现在的小米一样····我继续观察着现在小米的情况。

    但就在我认真打量小米的时候,他身上那种诡秘的气息马上就消散了,恢复了普通的样子,仿佛刚才我观察到不对的地方只是个错觉。

    那个异常难缠的孩子此刻只是低着头,表情显得很平静,眼睛里闪着晦涩的光,也不知道他又在思索些什么小心思。

    好吧,我看错了吗,我想道。

    算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之后我摇摇头,就没有再管这件事。

    等我带着小米走到一个分叉路口的时候,我看着眼前的路口觉得有点麻烦。

    因为那种被遮掩了的感觉竟然又出现了,导致我做出选择的时候显得有些犹豫。

    而没想到身边的小米却是直接伸出手指,点了点其中一条路。

    他侧过头看着我,开口:“走这边吧。”

    我没上前,而是沉默地望着他。

    “怎么了?”小米回过头看着我,挑挑眉,栗色的眼睛里带着清澈的光,他就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声音和语调都透着一股柔软,当然是忽略他脸上带着的显得有些早熟的表情。

    “小米,你对幻术师怎么看。”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在他透露出有些不耐烦的神情时,我开口问道。

    似乎没想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小米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亮光,随后就端详着我的表情,似乎在分析揣测什么。

    那种复杂的算计,和一般孩童完全扯不上关系。

    但见我看着他,他又马上面上露出一丝笑容,就像个普通的孩子无辜天真。

    他眨着眼睛,看着我,然后轻快地开口道:“能怎么看,朝利老师你说的是动画里的魔术师吗,那都是骗人的。”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自然地放在身后去了。

    而注意到他这个小举动,我没有开口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也许这方面挺有天赋的。”见小米表明一副不明白我意思的态度,我也没想过真的追究,只是想起来问问而已。

    也许真的是环境影响,刚才的一瞬间,我竟然觉得平常不管是精神力还是身体都表现地极为脆弱的小米有成为幻术师的资质。

    这倒是很奇怪了,其实以小米平日里表现出来的资质完全不适合往那条路发展的。

    作为黑手党神秘力量的一个分支,幻术师需要极强的天分才行。

    对于资质强调地太厉害,这也是强大的幻术师非常稀少的原因。

    但奇怪的是,当刚才我在学校看到小米的那一刻,我明显觉得他和我之前在并盛学校外给我的感觉不大一样,那是幻术师特有的神秘气息。

    不过那种气息有些飘渺,我再仔细观察的时候,却又发现小米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了。

    好吧,果然学校还是有影响我的吗,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连我最擅长的观察力都出了问题。

    之后我和小米顺着他指出的方向走,结果就接连碰到了校园其他几大传说的闹鬼事件,例如会留下血泪的画像,疯狂奔跑在走廊的人体模型等等啥的。

    对此我表示非常无奈,只能在小米的旁观下,我冲上去拿着刀把那些可以作为校园财产的东西都砍了。

    好吧,看样子回去我又要向那个中二少年解释了原因,希望他不要生气就好,我唉声叹气一阵子后,就把那些闹鬼的物品碎片给收到包里,然后带着小米离开了。

    不过怎么说呢,不要觉得我太淡定。

    只能说我自从和那些报复心理极强的幻术师对上后,有段时间每天经历的都是这种恐怖片场景。

    所以对于现在这种情况,我只能可惜地摇摇头,表示这些东西真的还吓不到我。

    而那时和我在一起的迪诺学长却总是躺着中枪了,那段时间他的日常生活就是和我一起看到各种经典的恐怖片场景,什么流出血的水龙头白衣的女鬼在眼前飘过来飘过去啥的,直接吓得他晚上失眠需要给我打电话才能睡觉的程度。

    于是那段时间我除了死命揍那些心理狭窄的幻术科学生,就还需要找时间送被吓到口吐白沫的迪诺的学长去医务室修养。

    所以说,这些场景我真心觉得没什么的。

    而看到那些很直白和并盛校园七大传说扯上关系的东西后,我也发现了新的东西。

    比如我突然认识到最开始碰到的那个拍着皮球的小女孩应该也是校园传说之一,也就是所谓的会在午夜自己拍动的皮球啥的。

    因为最开始小女孩给的印象太深刻,我竟然没有直接联想到那个皮球的校园传说上,毕竟标志物完全错了。

    好吧,那么剩下的应该是最后两个传说,隐藏在学校的隐秘房间还有走不出的走廊吗,我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后下了结论,我们目前碰到的就是走不出的走廊吧。

    传闻中这两个传说是连在一起的,因为有个说法就是教学楼复杂的走廊设计就是为了保护那个隐秘的房间。

    至于那个房间藏有宝物的说法我则是表示先不考虑,毕竟和现在我们想要离开学校的目的不相关。

    也就是说现在主要就是找到那个房间吗,我想道。

    联想到之前那个小女孩说的话题后,我看了下小米,稍作考虑之后,我就决定先向他介绍了一下学校的七大传说。

    然后我接着开口道:“看来我们现在要去找那只猫和它的主人了。”

    好吧,现在我的感觉有些被*干扰了,所以也只能靠小米大概指下路了,至少我觉得我做不到可以像他那样每次选的方向都是直接碰到闹鬼的东西。

    这么说来,如果这些东西真的在并盛学校一直存在的话,那么我上次和阿纲选择的路线就是避开了那些鬼,也就是选择最为安全的路线。

    所以如果我指路,那么很有可能就会找不到那个房间。

    于是我考量了一下,还是选择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哪怕在我看来他只是个小孩子,不应该承担这些东西。

    “你还真的相信那个女鬼的话。”听到我的话,小米露出思考的神色,那双褐色的眼睛透亮清澈,他勾起嘴角笑了起来,表情看起很礼貌温和,在没有故意装成孩子的时候,他的语调一向显得有些优雅,但仔细听却可以感受到一种浓浓的讽刺意味。

    “因为现在那是唯一的线索了,不是吗。”我摆摆手,表示我也很无奈。

    现在我们手头掌握的所有东西就是学校的剩下的七大传说,还有那个女鬼提到的有个他们之中最强的老爷爷,而那个老爷爷养了只喜欢咬人的猫。

    这么说来,上次我和阿纲在医务室看到的那个红衣的小女孩,西蒙好像说过其实她是我的猫啥的,我想道,难道就是女鬼口中说的那只猫吗。

    最后我想了半天,觉得还是没有啥结果,一切都是猜想,而现在西蒙不在身边很多事情果然还是不清楚。

    于是我和小米最后还是决定去找那个房间,至于目前这么久还不见踪迹的西蒙,则被我放在了后面,总觉得它后面就会自己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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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和之前小米每次指路我们在拐角就可以碰到灵异现象的情况不同,这次我们走了很久,都没有发生很奇怪的事情。

    “这条走廊有这么长吗?”似乎发现了什么,一向表情平静的小米脸色微变,但他还是保持表面的平淡,他轻轻地开口问道。

    “没有,所以这就是怪异的地方吧。”我拖着一大包东西,然后观察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幽深安静的回廊,开口道:“这明显不是并盛中学的那条走廊了。”

    毕竟是个学校,所以并盛中学的走廊还是挺符合学校的样式的,一边是教室,另一边则是玻璃窗户。

    但现在我和小米身处的地方,明显就不是那里了。

    这是一条阴森幽长的走道,除了走廊尽头那昏暗的灯光外,周围显得一片漆黑。

    而地板也显得很陈旧,上面带着黑色或者深红色的斑块,角落里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天花板上也可以看出露出来的引水管,可能长久没有仔细修理的原因,水管的缝隙间往地面一滴一滴地滴着水滴,落到地板已经积起来的水洼上,然后发出有规律“滴滴”声。

    仔细听还可以听到小孩的哭声还有惨叫声,浓重的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就这样弥散在走道上。

    好吧,和刚才那种学校闹鬼的阴森气氛的情况不同,现在就是整体弥漫着一股密室逃生游戏的氛围啊,我观察了半天得出结论。

    根据以前我看漫画的经验来猜测,这里八成有个杀人狂。

    想到这里我瞬间兴奋起来,看来终于有好玩的了,我一下有些跃跃欲试。要知道一晚上都在砍那些鬼怪,搞得我都有种欺负小孩子的感觉了,而作为正义的使者,还和杀人狂对着砍还是比较带感啊。

    虽然我想成为勇者的梦想经常被那个婴儿打击,但我表示还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毕竟阿纲明显就是正义一方的,那么我也想站在那一边,我垂下眉想道。

    就在我保持着真相只有一个的姿势开始准备找线索通关的时候,旁边的小米却是突然沉默起来,一时间我有些诧异。

    不过仔细想想小米的反应还真的挺平静的,就算意识到被困在这里的情况,他还是保持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显得非常闲适平静,一点都不像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这么说来,上次夏先生跟着我跑去幼儿园的时候反应就挺奇怪的,我想道。

    当那个来自未来的青年看到坐在教室的小米的时候,那双褐色的眼睛里带着相当复杂的光。

    那时候我正在不停地把小米交上来的国语作业打回去重新做,而理由就和他上次摔了我家那盆花的理由一样,他又把我养的鱼给丢到宠物店里去喂猫了。

    于是结果很简单,在我的蓄意折腾报复下,他那不合格的的国语考试之后的作业量被我找了理由翻了好几倍。

    一开始他还有所反抗,但见我软硬不吃态度坚决,他也明白我的决心。

    于是搞到最后,小米也只能选择不和我争执了,老实地青着脸拿着笔去写他那被我嘲讽了多少遍的国语作业。

    实话说,我相当喜欢看那个孩子露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哦当然不是恶趣味,也不是报复。

    “果然对他,阿和你非常有办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被欺负的。”看着被我气得眼睛冒出红光但只能老实做作业的小米,夏先生的表情显得有些说不出复杂的感觉,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亮亮的,眉眼显得很柔和。

    他的眼神有着惊讶,也有些叹息,甚至还有些我看不出来的纠结。

    他似乎想笑却又觉得有些不厚道,只能拼命忍住那种冲动,然后摆出了一副包容一切温和模样。

    “什么意思?”我有些疑问。

    “没什么,只是知道为什么你们几个未来关系会那么···好了。”他看着我开口,然后说到中途他停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脸色瞬间显得有些哀愁。最后见我盯着他,他又笑了起来,然后琢磨了一下用什么词形容,接着说道。

    他身上的气息还是很温和安详,就差像九代目爷爷那样打着一圈圣光了,而他的语气,从来就显得极为轻柔的。

    好吧,我总觉得他说到关系好几个字的表情非常勉强,观察着他的表情我想道,明显言不由衷,他的嘴角的弧度僵硬起来,连表情也有些疲惫。

    话说这种神情有点似曾相似呀,于是我捂着下巴开始思考。

    盯着他半天后,我终于脑中灵光一闪。

    我知道了,他的表情就我在斯夸罗学长脸上看到过。

    当时黑手党学校每次斯夸罗学长知道我又闯了大祸后,那位脾气相当暴躁的学长看着刀剑科新来的账单时就会露出这种表情。

    不过和斯夸罗学长那种带着狰狞的笑容,拿着剑犹豫着是否砍了我了事的情况不同,夏先生的眼神倒是温和多了,最多只是觉得无奈而已。

    好吧,夏先生也认识未来的小米吗,我想道。

    而就在我沉思的时候,小米倒是有些反应了。

    “这还是真是熟悉的场景啊。”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突然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他似乎笑得挺开心,嘴角的弧度直接勾到了嘴角,发出了连续不断的笑声,一时间他有些低沉的笑声竟然回荡在整个走道上。

    而他的表情却非常可怕,就像恶鬼从地狱里爬出来了一样,眼睛里带着一种仇恨到极点的冷光,隐隐间我甚至看到他的眼睛里有红色的光闪过。

    好吧,我相信如果这时候给他一把电锯,他绝对可以去客串电锯分尸类的电影了吧。

    额,好可怕,看着笑得像个变态杀人狂的小米,我抽了抽嘴角,这个孩子不会吓疯了吧。

    “小米你还好吧。”我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

    其实怎么说呢,我觉得这种恐怖度还好的呀,而且照小米之前表现出的态度他也不是那么神经脆弱的家伙。

    话说学校这个环境似乎对他影响挺大的,今天晚上小米的情绪状态一直有些不平稳呀,我想道,就和当初在荒岛上因为药剂原因而感情波动极大的白兰一样,明显是外部因素影响。

    毕竟照小米平常显得极为高冷蔑视的态度来看,他是不可能在我面前表现出出真实想法感情波动的。

    至于平常总被我气得说不话什么的,那只是简单的小打小闹而已,他只是懂得只要露出那副不成熟的样子,我就会对他宽容一些。

    于是本质上讲,小米其实非常善于揣测他人想法,和隐藏自己真正的情绪。

    “呵,我很好,怎么会不好呢。”结果听到我的话,小米停止了那种疯狂性的大笑,他似乎发现自己失去控制了,于是稳定情绪后他就马上恢复成了安静的样子。

    他睁着眼睛,笑容轻柔乖巧,看起来非常无害。

    他勾着嘴角笑道:“这真是个不错的游戏,你说是吧,朝利老师。”他的语调很轻,但我却从里面听出了一种阴森可怕的感情。

    “还行吧。”看着那满含杀意的眼神,我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么说才好。

    他这副疯狂的样子····真心和小时候的我们太像了,我垂下眉,要改变恐怕真的很难了。

    危险的种子真的从小就可以看出来。

    有些东西在很早以前就可以看到未来了。

    但怎么说呢,我只是想给他个机会,看了一眼小米,我没有开口。

    虽然小时候,家光大叔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不过也正是这样,我才会想给小米这些机会吧。

    但怎么说呢,他直接在我面前表现出这一面,恐怕是已经气疯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不能触碰的东西,如果强行揭开了,恐怕连伪装都不屑于做了。

    就和在我面前提阿纲一样,我叹息。

    等他似乎冷静下来后,就开始笑着给我指路,就像刚开始一样。

    之后在面对岔口的时候,他会故意装作犹豫一下,似乎在思考往哪里走。

    但我从他的神色和动作来看,还是清楚他应该对这条路是非常熟悉的。

    对这些,我只是继续保持沉默。

    之后的路上我们经过一个个关着很多孩子的仿佛牢笼的房间,那些孩子被锁链锁在阴暗的房间里,看不清模样,只能看到他们身上似乎穿着白色的实验服挂着标牌。

    他们一个个都缩在阴暗的光线下发抖或者发出低低的哭声。

    那些孩子的身上带着各种古怪样式的伤口,其中某些还带着一些不应该出现在人体上的器官。

    而那时候刚好有一个穿着白袍的类似实验人员的人拉走了几个大声尖叫的孩子。

    好吧,这看起来像个实验室了,我观察一下得出结论,那些孩子应该是试验品。

    我们走过那里的时候,小米看都没有看那些孩子一眼,表情冷漠得可怕,隐约还可以从眼底看出一抹浓浓的讥诮。

    最后我和小米都保持沉默走完了那条路,来到了一件类似手术室的地方。

    整体色调为白色的房间里带着浓厚的血腥味,中间则是摆着手术台。

    几个背对着我们的身影正围在手术台旁边,看着他们的动作似乎正在动什么手术,但看起来明显没有打麻醉之类的东西。

    因为那个被死死绑在床上不得动弹的孩子实在叫得太惨了,我捂着耳朵表示简直可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虽然看样子他似乎想忍着,但应该没啥效果,手术台上被鲜血染红一片的白色布料已经被他的手指给抓破了。

    那个小孩子拼命挣扎着,狂叫着,甚至咒骂着,但没有任何人给他回应。

    那些带着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研究人员,只是用一种极为冰冷眼神观察着手术现象,然后拿着笔记录下来。 m.a

    而就像在刚才那个走道一样,那些来往经过的研究员们都没有看到我和小米,而是继续做着自己的手术。

    好吧,我碰不到他们吗,我试着尝试伸出手触碰了一下那几个无视我的研究人员,发现我的手直接穿过了他们。

    看来解决问题的关键在小米身上啊,我想了想,因为房间里只有他会在路上留下轻轻的脚步声,而我完全像个被屏蔽在外的外来者一样,留不下任何痕迹。

    就在我四处观察的时候,小米只是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手术台上正在进行的手术。

    最后直到手术完成后,他才有了动静。

    “朝利老师,把刀借给我一下。”他笑得很柔软,但眼睛里却溢出冰冷的杀意。

    “恩,给你。”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把手中的那把模型刀给递给了他。

    “虽然我知道是故意扰乱我的精神,但怎么说呢,比起当时的那种恐惧,我更讨厌的还是把这种场景暴露在他人面前。”见我盯着他,小米微笑了一下,笑容有些故意装出的腼腆,就像他还是森村家那个待在妈妈身边就会撒娇的孩子一样。

    他用手指摸着那把刀,指尖的动作很是轻柔。

    然后他走到那个手术台旁边,刀就这样放在了那个孩子的旁边,这个距离很近,似乎小米一动就可以马上把刀刺入那个孩子的脖子。

    就在我以为他会有什么动作的时候,站在手术台旁边的小米回过头,他望着我轻声说道:“老师,你觉得他可怜吗。”虽然声音还是像个孩子一般清脆,但语调却显得缓慢,拖长的调子带着一种危险的感觉。

    “看起来挺可怜的·····好吧,不过我们可怜也没用吧。”看着仿佛惊悚电影镜头里的小米,我叹了口气,对于这种惨剧其实我觉得有些同情,但这种一看就是虚假的幻境我们也没办法帮上忙呀。

    不过这些人说的都是意大利语呀,我琢磨了一下,照理说在九代目爷爷的强力管制之下,应该不会再有家族会做人体试验了吧,当初研究出附体弹的艾斯托拉涅欧家族也被彻底封杀地看不见踪迹了。

    “是呀,我们可怜也没用,所以还是自己站起来吧。”听到我的话小米笑了起来,他点点头仿佛同意了我的看法,语调显得很轻快华丽。

    然后在我目光下,他就直接把刀插到了那个孩子的脸上,动作相当快准狠,完全不符合他平常手工活非常不拿手的形象。

    而就在他这一刀下去后,我才发现那个躺在手术台上的孩子是没有脸的,我顿时一寒,之前我还以为是满脸血和太过阴暗的环境让我看不清五官呢。

    好吧,竟然没有脸,我捂着脸表示这还是挺有特色的。

    不过刚才那个孩子的脸上却有一个非常吸引我视线的东西,那就是右眼的地方看起来非常诡异,黑漆漆的一团看不见眼珠,只是那里透露着森然的阴气和怨恨,竟然让我完全忽视了他脸上其他的地方。。

    而小米刚才动作干净利索的刺过去的地方,也是那个右眼的部分。

    就在他完全刺入下去之后,我们身处的实验室一样的地方就仿佛青烟一般消散开来,并盛学校那条走廊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

    “还给你。”做完这一切的小米拍拍手,态度自然从容,仿佛刚才做出了刚才可怕的举动的人不是他一样,他把刀递给我了,见我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他歪着头笑起来,开口道:“朝利老师,为什么这么惊讶呢,这种场景不是在游戏里会经常看到吗。”

    额,游戏吗,我捂着下巴想了想,这还是真是的,至少我在凉子阿姨的收藏里就看到不少类似刚才逃脱实验室血腥暴力的二十五禁游戏。

    “而且如果真的要担心,还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他用一种孩童般的语气,看起来极为纯真,他眨着眼睛说道:“因为照刚才的例子,接下来轮到你了。”语气带着我习惯的幸灾乐祸。

    “好吧,我会注意的。”看到他笑得得意,我快速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在他怒视我的时候,我平淡地说道。

    不过说轮到我什么,看来这次我们碰到是进行扰乱我们精神的东西呀。

    所以就和闯关一样,在走到按个隐秘的房间之前,我和小米会碰到所谓精神打击吗,只有通过了测试,才可以找到目的地。

    话说最能惊动我的场景是什么呢,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觉得难道是我当初在阿纲面前杀人的那一幕吗?

    但实话说,对于当初杀人的事情我真的觉得不后悔的。

    而就在我思索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就像小米刚才说的一样,开始自发地产生了变化。

    这种变化非常缓慢,但在我的眼里却显得很自然,仿佛我曾经在哪里看到过这样子的变化场景一样。

    而且和刚才那种阴森可怖的气息不同,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景色却是有些不同。

    整体形容就是风和日丽,蔚蓝的天空上飘着朵朵白云,头顶的的太阳也散发着光明的感觉,仿佛不会存在任何黑暗一样,连迎面吹来的风都带暖暖的气息。

    蓝天的下面是一片很大的绿色草地,草地上面有着芬芳的花朵和高耸挺拔的树木,旁边甚至有一个不大的湖泊。

    在阳光的照射下湖面波光粼粼,显得极为耀眼。

    我看着眼前的景色,突然觉得有几分熟悉。

    然后我开始从记忆里搜索相关的片段,然后发现了在哪里看过了。

    好吧,这不是和那些幻术科学生用来攻击我的环境是一样的吗,我叹口气,他们每次也喜欢用这种幻术,搞得我以为幻术师都喜欢用这种美好的景色攻击呢。

    看来是我误会他们了,原来我心里面真的觉得这个场景才是最可怕的吗,我抬头四处望了望,却只能无奈表示我真的不觉得有什么触动心灵的啊。

    结果我和小米为了发现怎么出去的方法,就接着往草地的另一头走,然后果然还是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我们走到了一棵大树下。

    这是这里最大的树木,它的枝干很粗,我们从正面看,它甚至可以完全挡住我们的视线。

    大树的前面是个不高的石台,石台里有个小小的泉眼,里面正在往外面冒着水,看样子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我和小米就放弃观察了。

    而走到树的旁边后,我们才发现树的背后竟然矗立着一排排的墓碑,数量非常多,从远到近我甚至看不到没有坟墓的地方。

    那黑压压的一片,就震撼的感觉来说还是非常不错的,一眼看过去还以为进了哪个抛尸场呢。

    实话说这么秀丽美好的景色下,却矗立这么多坟墓,我表示胃有点疼,这完全是两个极端了吧。

    还有这下面到底埋着多少尸体,我看了眼脚下踩着的泥土,心里有点纠结。

    联想到尸体复活的电影场景,我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如果等下从里面钻出尸体怎么办,我不喜欢丧尸片的,上次美国的任务的后果,就是让我对这种东西产生深深的嫌弃之情。

    而正当我注意力放在脚下的时候,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起来,虽然还是那片蓝天白云,但秀丽的风光下却开始充斥着一种阴冷的杀气。

    那是一种我十分浓郁的血腥气息,萦绕在鼻尖的血的味道,仿佛怎么样都散不开一样,我低下头垂下眼睛,就像我小时候每次做过的梦一样。

    “既然是老师你组成的幻境,那么你觉得怎么办?”小米在前面看见草地的时候还露出几分惊讶的神情,似乎没想到我会喜欢这种地方,但看到后面的墓碑之后,他的眼神才开始带着几分趣味的光,他开口。

    “好吧,我不记得我看过这种场景。”对着小米,我没有提到我小时候的梦,然后直接说道:“也许我们应该等那些尸体从坟墓里爬出来,然后我拿着刀让他们重新回到底下,进行长久的安眠?”说完我故意拿着刀比划了一下。

    “呵,那就麻烦老师你了。”而对于我的玩笑话,小米没有和我争辩,而是乖巧地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但眼神还是看出他的鄙视,

    就在我表示无奈的时候,我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在这个非常空旷的地方,它竟然就这么突兀地出现,然后站在那里。

    好吧,该怎么说呢,其实有这么一个人就这样直挺挺地站在湖上也是挺明显的。

    而最奇特的一点,就是他竟然没有从水面上掉下去。

    因为距离太远,所以我也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看到他朝我招了招手,似乎在暗示我跟着他过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比较多疑的我,在看到他的手势的时候,竟然毫不犹豫就直接拉着还不明白情况的小米追了上去。

    额,我是一个别人挥手就会过去的人吗,我捂着下巴表示这实在太奇怪了,但脚下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这种信任感到底是哪里来得啊,我心里也有困惑,这绝对不符合我的性格吧。

    然后我就笔直朝着那个湖冲了过去,连前面就是那片湖水都没有仔细考虑。

    好吧,我真心讨厌水的,就算现在会游泳了,但这种直接冲到水里的情况我真的完全不想做啊,看着近在咫尺的湖面我都有种想哭的冲动了。

    算了,就这样吧,我叹了口气,为可能落水的下场哀伤了一下,但最后还是保持着一脸英勇就义的壮烈表情冲过去了。

    结果当我一脚踏进那个湖里的时候,让我惊讶的场景发生了,我仿佛直接踩到了平地上一样,完全没有踩到水面上的感觉。

    周围的景色也跟着马上变了一个模样,直接恢复了还在学校走廊的样子。

    我和小米看着周围的场景默默无语,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出来,我都做好了打僵尸的准备了的。

    “看来我们出来了。”我开口。

    看来那个人是来引着我们出去的,我想道。

    “是啊,这次倒是挺容易的。”小米也跟着开口,脸上倒是露出思索的神色,见我半天不说话,他也没有多加追问,不过看表情也知道,他八成觉得是我做了什么,但不愿意告诉他。

    他冲我冷笑道:“那么就辛苦老师了。”

    额,看着明显误会我的小米,我摸摸鼻子表示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啊。

    好吧,现在我和小米的两关都过了,那么接下来就应该可以找到那个隐秘的房间了吧,我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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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小米继续指路,我就跟着他一起往前走着。

    结果按照预想的,我们直接走到一扇和式的纸门前。

    看来就在这里了,我和小米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眼神里都是露出这种意思。

    我让小米站在我后面,因为等会我怕发生什么情况我来不及保护他。

    结果对于我的好意,他这次倒是接受地挺快。

    看到他马上就站在我身后远远的,甚至还冲我打了个你快上的手势,我直接抽了抽嘴角。

    突然觉得小米这种性格,长大后,绝对会是那种喜欢看着别人为他冲锋陷阵自己呆在安全后方的阴险家伙啊。

    唉,起码也要学着电影片段说一声靠你了也好了啊,我叹了口气,觉得这种在前面打头阵的场景真是熟悉。

    而就在我开门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点,那就是这个房间方位仔细想一下不就是并盛医务室的位子吗。

    虽然我们陷入被困环境之下后方向感模糊了,但我还是仔细记了一下我们走过的学校走廊的。

    按照走的路线还有具体方位来看,这扇纸门就是医务室的门,想到这里我的手已经推开了那扇和式风格的纸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我就看到了里面的布置。

    那是一个很古典样式的和室,里面铺着老式的榻榻米和坐垫。

    中间放着一张小矮桌,上面放着茶壶和一杯茶。

    茶杯里的茶似乎才刚刚从茶壶里倒出来,还冒着热气。

    而和室里和纸门正对着方向的则也是一个敞开的纸门,从那里刚好可以看到外面的回廊还有日式的庭院。

    外面鸟语花香,错落摆放着一些石景,水池里的鱼正浮在水面上缓慢地吐着泡泡,水池一侧的添水则是偶尔才敲打一下石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幽静的环境之下,那种敲打声极为清晰。

    而太阳正挂在西边,整个庭院都被夕阳的光辉给笼罩着,仿佛铺上了一层浅浅的薄纱,带着几分朦胧隐约的美感。

    那种落日的浅黄色光辉甚至映衬着和室里面也是一片安静到极点的气氛,也许是那种缺少人气的气氛造成的,所有所有的时间仿佛都停止下来,感觉不到任何流动的气息。

    恍惚间,我竟然感受到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哪怕外面的阳光显得十分温暖。

    正当我不知道为什么犹豫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只黑色的猫,它走到我身边用脸摩擦了一下我的腿,发出一声喵呜的叫声,声音很细很弱,就像刚生出的小猫一样极为无力。

    我低下头看了它一眼,才发现它的眼睛那里竟然是空洞洞的,就像我上次和阿纲在医务室看到的那个红衣小女孩一样。

    见我看着它没什么表示,那只黑猫又叫了好几声,就转头摇晃着尾巴,朝着房间的那把椅子走过去了。

    而直到那只猫走到摇椅跟前,我才发现房间里竟然还有把藤木的摇椅,而且上面竟然有人坐着。

    因为这个人刚才一动不动,我甚至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而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视线突然就开始慢慢模糊起来,仿佛眼前开始被用一层纱遮掩住了一样。

    那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坐在那把摇椅上,随着他的动作,椅子摇动了起来,然后发出了“咯吱”的声音。

    然后那只猫跑到那个人的脚边蹲着,也跟着讨好地蹭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喵喵地叫了起来。

    就在我正在揉着眼睛的时候,那个人伸出手摸了摸猫的脑袋,然后开口了。

    “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他平淡地说道。

    那是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仿佛已经垂暮之年。

    他的声音显得很轻也很缓慢,因为上了年纪,所以有些衰弱嘶哑的感觉,却带一种仿佛什么都压不倒的坚定。

    似乎在说,他的信仰从来从来毫不动摇,不管发生什么都一样。

    一时间,我突然有种莫名复杂的感觉。

    然后说完后,他就慢慢地站了起来,动作有些颤颤巍巍,但背却挺着直直的,似乎他已经习惯这样面对任何问题。

    而看到他站起来的一刻,我的眼睛突然就像被火给灼烧了一样,开始发疼。

    剧烈的疼痛让我不禁想有闭上眼睛的冲动,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强迫着自己死死地看着他,那种莫名而来的敌意让我完全不能放心闭上眼睛。

    但伴随着那股疼痛,我的视线变得越发模糊起来,有些黏糊的东西从眼睛里咕咕地流出来了,不用说我也知道那是血,但我却连擦去的时间都没有。

    而变得在全是红色的视野里,我似乎看到他的人影,他容貌的轮廓我有些看不清,只能费力地睁大着眼睛。

    当我努力分辨着他的眼睛的时候,那艳丽的金红色却让我一愣。

    那显得有些冷漠的眼神是那么让我感到熟悉。

    然后我的眼睛瞬间仿佛再次被强光灼烧了一样,眼眶的温度上升到了我不能忍受的程度。

    这时我才马上闭上了眼睛,而眼珠子甚至已经疼得发痒起来。

    那一刻的疼痛差点让我想直接选择戳瞎自己的眼睛,因为那样就不会疼了吧。

    但我马上抓住了自己想伸向眼眶的右手,利用手上的疼转移一下眼睛的疼痛感,起码不能让自己把自己给戳瞎了。

    之后直到我把右手抓得鲜血淋淋了,才稍微好受了一点。

    我想忍着眼睛疼痛,继续睁开眼睛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手从我背后伸了出来,直接挡在我的眼睛上,遮住了我想拼命看向屋内的视线。

    他的动作很快,快到我根本没有发现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他手上的温度其实很温暖,但和我眼睛的热度相比起来就显得凉了一些。

    于是他的触摸,反而让我觉得眼睛的周围凉凉的。

    “闭上眼,阿和。”他轻声开口,语气很温和。

    “再看下去,对你的精神刺激太大了。”

    这个声音听得非常耳熟。

    只有他总是这样,话语的语调里,带着和我们都不同的希望和朝气。

    不知道为什么,前一刻因为看到和室里的那个人而冰冷起来的感情,下一刻就稍微显得柔和了一些。

    而明明是个陌生人,我却非常难得马上就接受了他的意见。

    “恩。”我来不及点头,就马上感觉眼睛里又有粘稠的东西正在大量往外流出。

    那是我很熟悉味道,是血。

    血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滴滴的响声。

    好吧,这回真惨,感觉了那巨大的失血量,我敢肯定我现在八成是满脸血了。其实照我被那个婴儿揍的经验来看,我甚至有点不能相信这么多血都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

    “不要怕,会没事的。”他安慰道,但还是没有放下遮住我眼睛的手。

    “你是谁?”我忍着疼,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我伸出手向脸上一模,然后我就摸到了一只带着温度的手,而手掌的大小明显不是一个孩子应该拥有的。

    而且照着他在我身边给我的感觉,这明显是个成年人。

    他朝我说话的时候微微弯着腰,低下头之后,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来。

    结果在听到我的问题后,他笑了起来。

    “你可以叫我西蒙。”

    他的声音显得很轻柔,就像夏日午后的暖风,显得极为温暖。

    “毕竟现在的你一直是这么称呼我的。”

    “····”我听到答案,突然沉默了,这个答案让我怎么接受。

    然后他却没有管我的反应,而是自顾自地开口:“不过还是那句话。”

    “有我在的话,没有人能够伤害你的。”

    “就算是他,也一样。”

    说到后来,他的语气虽然还是很和善,但却带着一种意料外的坚决。

    仿佛立下了什么永远不会违背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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