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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小说 > 霸气娘子御夫有术咸饭不用喷 > 尚留心声
    苏尚留仔细听那安良蕤说来,可是不由轻笑,安良蕤说他招她入门下,不过也就是利用她先有的名气,好招揽门客集资,苏尚留听得是不错,自是没有反驳。

    只不过让安良蕤生奇的是,想着他明介着就有个当了知州的爹,原是说句话的事,再不济也是收刮民脂民膏也就出来了,怎还费起这些功夫,只不过谁叫她安良蕤欠了苏家的情,这若是不还上,才要叫她安良蕤良心不安。

    安良蕤回府后,道是挥袖写下几个请帖,全个交托温起恬发散到各个有钱官人哥儿的手里,说要干一番宏图事业,叫他们揣好了银子速速来到那知州府报道就是了,只怪这温起恬是什么人也发请帖,那日,眼瞧着是穿丁补结的老人也一并来了,可要叫苏尚留吃不消。

    “你说是融资怎地连是这等品相的寒酸人也叫来,你也不瞧瞧他自己都过成这个样子,如何说什么入股私塾,我这处虽说要几个先生,但若是吓跑人那可不就难看了吗?”

    不等苏尚留同安良蕤道完牢骚时,眼瞅着那老者一个抗肩就把自己全部身家都掏了出来,仔细数来可要上五百,叫后边的人也错愕不已,那老者继而单膝下跪。

    “求知州大官人,给我一个先生做做,老夫这辈子为了做童生过得不体面,到了这般年纪也没有中个榜上名,而我到他处去谋生未得受人尊敬,听得知州大官人这处齐收贤才,老夫不才也想应应这门第,求知州大官人给个机会,若是这回不行,可就真是叫我不知如何,怕是唯有一死才足以说明?”

    连是安良蕤也并未想到他会说出这些话,连是回答他:“老先生言重了,我们既是招揽人才,定不会要叫挡人与门外,我们这私塾是要老先生不嫌弃才好,老先生志在青云,我等不叫老先生你失望才好?”

    听得安良蕤这些话,下边候站那些也算得上大门大户的哥儿,登时也是不悦,一个挺了大肚的楚记屠户大官人悻悻说道:“这位娘子说话可要顾着些分寸才好啊,你家大郎送来请帖时,可是说要叫我们几门几户掌股独大,肥水不流,如今这算做什么,一个穷酸老叟,吃得怕是还要比我家犬儿吃得都要差,如今脚踩知州府已是多多给他脸面了,这传扬出去说是个叫花子私塾,富贵人家认如何也不会来这处读书,可是要叫我等的钱打了水漂,赔这老叟欢娱欢娱,那恕我们还真是办不到!”

    只怪这些人全个没有敬老之心,安良蕤也是留不得他们,正听得那苏尚留说道:“各位,可是今个儿我苏某人在这里也说不得说话了,方才各位说的我也不是没有听见,各自都是想要赚些体面钱,只不过这出来讨生活的,任是什么活体面不体面那也是做得,这就叫我听得城中百姓苦哀油米上涨,手上铜板不够过活,我也不知是谁之过,还是等我口欠几句,去找人问个明白才好?”

    听得苏尚留发话,那几个自以为是之人,登时便扑通跪倒在苏尚留面前,饶是听得他们悔改之意明明,只不过若是不收刮一番他们怎是苏尚留的性格,想来便叫他们各掏腰包,生生是给老叟赔个不是,这才让他们离去。

    那老者对安良蕤苏尚留是千恩万谢,硬是要叫他流下老泪,安良蕤往时还觉着自己凄苦,如今比起这白头老叟当真是不值一提,她想是自个若不是个女儿身也定要金科绘名才好,只不过想也是白想罢了。

    “安大娘子这是怎了,前时是那老叟委屈也就罢了,怎地安娘子也哀伤起来,这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是在欺负安娘子你了,再有若是叫你官人同我拿话,那我可就真真是说不清了,饶是听说娘子大姐夫是常州刺史,大嫂嫂又是通判娘子,这在县上可是一等一的人家,任是这好日子可是别人一辈子也盼不来的?”

    世人倒是只知安良蕤有这么个好门第,还何曾知道这心酸,也是怕要叫那苏尚留为难,安良蕤探看他两眼回说道。

    “苏大官人可别抬举我了,我这大哥都要在苏官人收下讨生活,任是真有什么本事也不至于于此,上次苏官人也是瞧见了我那大姐夫家境,想来说什么也是比不得苏官人这处,奴家只求苏大官人高抬贵手,我们家中可是半点也经不起折腾,只怕再有一次几家也是跟着要散,到时候我们怕不是就要靠苏官人救急,对了,往后奴家怕就不能再多多来苏官人这府上了,想我家那妾房怀了身孕,我这个做姐姐要一旁看护的好!”w~

    苏尚留是越品这话,眉头就是越发皱紧,道是不好说些什么也只得由她去了。

    夜里,苏尚留坐在屋里,独个品起桌上的茶水,托面听着面前的小厮口念司马相如那首凤求凰,饶是再多多忽是伤感,手上那纹清茶杯,竟是不觉掉落,惊得小底一个扑通就跪了下来。

    “大官人可是听腻了,可是要换一首再听听?”这小厮想自己也是可怜,自打那苏尚留有天在外边回来,无故叫他背起什么凤求凰,更是要时时听说,这字读慢或是快了,都是遭到他的白眼,如今怕不是这毛病又发,可不就是吓坏了他?

    然是小厮竟是听得那苏尚留温声叫他退下,还以为是听错了耳,登时便自个发了步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苏尚留只是一想到今个安良蕤那些神情,饶是往时更是听得温起恬说起她的种种,他是以为安良蕤不喜那温起斯,但如今看来却是枉然,自打苏尚留上回在茶馆瞧见了安良蕤,不知为何她那模样便萦绕在自己心头,好似要发根开花般,叫他也无可奈何。

    “怎地了,方才可是那小厮念得不地道,你就要打发他去帚马桶,看他也是在你身边伺候过几年的人了,怎地要叫得这个下场,最近你这是怎地了,神情也是越发让我猜不透,再有你这副模样,万不可让爹娘瞧见,要不然可指不定要如何挂心了?”

    说话的正是苏尚留的亲姐儿苏雾?q,她自认是万分了解她这个弟弟,只不过如今是越发瞧着他就琢磨不透,而他自己也不说。

    他但听,登时便将眉头舒舒,强牵几分笑意看着她:“不过就是这几日事情多了几样罢了,大姐莫要挂心,那小厮讨个这事全个都是他自找的,谁让他嘴皮手慢了,饶是爹娘不是也教惯是这个家不能养闲人,如今我可不就是秉了爹娘的意思,六弟我还想要说大姐你呢,这么晚了,怎地还不好生歇息,你前时才没了孩子了,娘说你的身子已落下了病根,这若再不好好养着话,才叫大姐你往后难过呢?”

    苏雾?q听着他这般说来,任是自己再有理由也只得从了她,苏尚留也怕再让苏雾?q届时便也将那灯盏灭了,独个躺在床上萦想心事。

    往后的三个月里,好在日子也算清闲,安良蕤除了在家描词作画,便是清闲赌书,好不无聊,饶是听得说那金兵退去,官家高兴,遂是轻徭薄赋,听得这个消息,可是叫在这腊月天欢喜。

    再有瞧那小李氏的肚子如今算日子也有四个月大,虽说钱氏常是给她捎去衣食,但安良蕤这个做姐姐的不能失了礼数,再有自己也好些日子没去过那房,整日听得妈妈们说叨,也是叫安良蕤不好意思,遂是备了些薄礼,便来到小李氏那处。

    入时,恰好那温起斯不在房里,索叫安良蕤得个松脱,这屋子里果真是住了孕妇,就认真得很,连是半点灰尘也看不着,喝着那茶水更是一等一的好呢,可见温起斯这段日子可不能委屈了她。

    “李妹妹往后这肚子大了,步子可就不好走动了,再有几日就是正月了,去年姐姐是刚进门,些多事情也不好过问,可是听得李妹妹家中有个母亲,听说过得穷困潦倒,料这冬日湿冷,日子可不定要如何难熬,我是知道李妹妹孝顺,帮着李妹妹送去肉菜,这初二便是回娘家的时候,我也是帮着婆婆问,妹妹可是要回去一趟,切莫要叫自家母亲孤单了?”

    小李氏原是吃粥听得安良蕤那些话,登时就沉下眸子,叫她一时也是多多回想起往时,想那李母是个重男轻女之人,家中早年是生了几个姐妹但没个兄弟,因着李父不喜,便早早抛下她们,后来李氏的姐妹病得病,死得死,倒头也就剩下小李氏一人,只怪那李母对小李氏太过苛责,也叫小李氏对她不待见,出嫁后更是不允她。

    “让姐姐挂心,只不过这是妹妹的家事,许多事情姐姐不懂,妹妹也求姐姐不要带进来,反定我不愿见她,她也不愿见我,刚好也是叫我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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